小舟（7）
叶紫檀
接下来他们是怎样的胡喝胡说，乔尔已经没有感觉了。她的心完全被亚昆刚才的举动搅得不得安停，她紧张、兴奋、担心，也有些许幸福。酒席散了以后，乔尔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人该怎么回去，她紧紧地拉着雅琴的手走在志成的身后，志成扶着亚昆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。夜，很黑很黑，乔尔看不清亚昆的表情。她猜想一定是醉得特厉害，看那走路歪歪倒倒的样子，乔尔很多次想跑过去扶一把，可她哪敢啊？她的心一直悬着，悬着，眼睛不曾离开亚昆一分一秒。这天晚上，乔尔失眠了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。一想起亚昆在酒桌上的一言一行，尤其是那深深的眼神，乔尔的心就突突突地跳得厉害。乔尔想，也许他们是相爱了。可是他们谁也不曾说过什么，也许永远也不会说些什么。可是乔尔真的是想亚昆了。这样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，在第二天天亮以后，又像无数个白天一样平静下来。没有谁提起昨晚的事，就像没发生过一样。因为全宿舍，包括其他宿舍没有一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乔尔，也没有哪个女生向乔尔打趣说“乔尔，我帮你喝”这样的话。乔尔不需要去问亚昆昨晚为什么替她喝酒，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，何况亚昆也是不会开口说的。好几天过去了，乔尔不敢见亚昆，亚昆的身影也好像很少在人群里晃。乔尔又开始不认识自己了，明明是喜欢的呀，怎么又怕了呢？还是一个胆小鬼！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少天，志成到宿舍来找雅琴，见乔尔和雅琴正在闲聊，他挨着雅琴坐了下来。“乔尔，告诉你一件事。”志成的神情看上去很镇定，“还记得那天晚上喝酒的事吗？那天亚昆醉得可不轻，回到寝室后，嘴里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。我怕他夜里受凉，一直守着他。你猜怎么着？半夜间梦里还在叫着‘乔尔，乔尔……’”乔尔愣愣地坐在床边说不出话来，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。只觉得心里堵得慌，感觉自己快疯掉了。他到底是怎么了？怎么了？一个字也没有，一句话也不曾对我说过。我要怎么办？怎么办？乔尔极力掩饰着内心狂乱的挣扎，她一点主意都没有。她怎么可能跑去问他呢？他明明是喜欢我的呀，为什么不肯说话？听了志成的话以后，乔尔反而越来越不想靠近亚昆了，虽然她的心里一直还想着他。有时候，她只是远远地看着亚昆的背影；有时候，她觉得就这样不远不近，不冷不热的感觉也是挺好的。也许他们都无法判断这样的举止意味着什么，也无法知道这样的情感是不是爱情？但是，乔尔很清楚，她的心里一直装着亚昆，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想起亚昆。2011-2-16
